视一眼，其中一位苦笑着解释：
“陆总，您找的人确实和高小姐配型合适，不过风险很高……”
“这是你们的问题。我管不了那么多！这样的事情再有下一次，给我收拾走人。”
凭陆家的手段，连我都知道“收拾走人”的潜台词就是业内除名。
甚至可能家破人亡。
几人大气都不敢出，急得焦头烂额。
阿芸悠悠转醒。
陆铭城心疼极了，毫不犹豫留下来准备彻夜照顾她。
她好说歹说劝他走了，几名医生也被打发离开。
室内寂静。
“出来吧，躲在那儿看了那么久，不累吗？”
阿芸突然冲着空气道。
4
我顿时明白。
她什么都知道。
当下也不再掩饰，走出来死死地盯着她。
“这么恨我啊？那要是我跟你一直共处一室，你不会疯吧？”
她明明面色苍白，像一个娇弱的洋娃娃。
话语中的恶意和脸上的笑意却比恶鬼还可怕。
“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住进你家啊？不对，那本来就是我的家，霸占别人的东西，有意思吗？”
她笑意一收，冷冷地盯着我。
“你也不过是他养妹的替身而已！”
我指尖陷进肉里。
理智告诉我要冷静。
但一想到我和女儿的遭遇，我心中就有一把火在燃烧。
把活人当成龌龊爱情的玩具。
这两个人死不足惜！
我要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！
“是吗？”
她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愤怒难堪。
反而得意地笑了笑，“那又怎样？”
“铭城哥是不是跟你保证一周内找到你们的女儿啊？我可以帮你哦，明天我就跟你女儿一起回家怎么样？”
她笑嘻嘻地说。
我从别墅里出来。
陆铭城还没有离开。
他的车停在路边，时不时探出车窗看一眼，直到阿芸卧室的灯熄了才关上车窗。
车子也没启动。
看样子是准备在这儿守一夜。
我绕过车，正要离开，还是被他敏锐的目光逮住。
他有些惊慌失措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！”
我心底冷笑两声，把车子抛锚的借口跟他重复一遍，说自己暂住在客房。
“那是得好好谢谢。”
他好像也被震惊冲昏了头
绕过露台纱帘，看着卧室里二人深吻缠绵。
陆铭城更是急不可耐，直接撕扯开女人的睡袍，扔在地上。
女人被圈抱在他的怀里，委屈地一撇嘴，故作抵抗：
“这种时候你想到来找我了？怎么不找你老婆……”
陆铭城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：
“她怎么比得上你？”
我目光森冷，静静地看着他们动作。
结婚十年。
陆铭城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作爱人。
而是根本没把我当成人。
我和女儿都只不过是他替身情人行走的器官库罢了！
我在别墅外的空地了藏了一夜，第二天，陆铭城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。
我假装在乡郊车子抛锚的路人，敲开这栋别墅的大门寻求帮助。
女人热情招待了我，她自称阿芸，还好心地联系人帮我修车。
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，人也很温柔，却唯独对一个“佣人的女儿”恶言相向。
那个看起来瘦小可怜的女孩，脸上满是狰狞的伤口，甚至分辨不清五官。
她永远待在最角落，也不抬头看人。
只是麻木地听从阿芸的命令，永远在她跟前忙前忙后，不离开她半步。
女孩替我倒茶时，阿芸突然向我大倒苦水：
“阿湘姐，你别看她可怜。有其母必有其女，她的母亲就低贱得要命，总爱偷我的东西，被我打发走的那天出车祸被撞死了，还留个拖油瓶给我。”
女孩什么反应都没有，垂着头很顺从的样子。
阿芸笑意盈盈，炫耀着自己的善良：“要不是我善良，她哪儿活得到今天？你说对吧？”
她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长。
我攥紧了茶杯，一颗心抖的不成样子，却只能控制着，声音干涩地回答她：“是啊。”
这个女孩，会是我的女儿嘛？
趁阿芸不在场，我旁敲侧击从其中一名佣人那儿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。
他告诉我，阿芸有先天性心脏病，做了移植手术后并发症不断。
女孩能留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人血型吻合。
直白一点来说，就是个血库。
所以，陆铭城任凭我们的女儿在这被折磨。
3
我咬破了舌尖，才控制住当场和女儿相认的冲动。
无论女儿是被“阿芸”买
脑。
没等他意识到我话语中的漏洞。
我问：“铭城，你不是出差吗？”
他失手摁响了喇叭。
车子鸣笛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其实公司最近有个项目跟这里的高芸小姐有合作，我也是刚和她谈完。”
“走吧，我们回家。”他很快转移话题。
一路上两人都心不在焉。
陆铭城有意试探我：
“你有没有在那儿见到一个小女孩？瘦瘦小小的，脸上全是伤……我看到她就想起了我们的女儿，她家里也没人管，幸好高芸小姐收养了她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，最终还是警惕占了上风。
他害怕我发现。
就像他“救”我是为了陆家的名声一样，他怕一个被真相逼疯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我摇头说没有，神情平静。
他松了一口气，也没有再问。
到了第二天，他非要拉着我再次上门跟人道谢。
当着我的面和人眉来眼去。
我一直关注着女儿。
她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折磨，已经不再对外界做出反应，也从来不敢抬头直视人。
被高芸命令端茶倒水。
高芸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女儿一身：“这么冷？你又皮痒了？”
女儿沉默着再去倒。
她又皱眉说：“你要烫死我吗？”
她愤而起身接了杯开水，朝女儿身上倒。
热气滚滚。
女儿脖子处很快烫红一大片。
有的佣人都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目光。
陆铭城几度想开口，最终还是没说话。
他漠视了这一切的发生，转头观察我的反应。
我掐着大腿努力平复呼吸。
我要带女儿离开。
一旦被察觉到不对劲，我怕陆家直接会下手清理我这种不稳定的因素。
我不能赌。
我装作陌生人劝了两句，多余的担心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。
高芸看着我似笑非笑，口型在说：
“你可真能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