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骆宁萧怀沣改嫁摄政王,我复仇虐渣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初点点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骆宣似乎没想到,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惊讶,又快速收敛:“大姐姐。”“二妹。”骆宁打量她一眼,见她穿一件石榴红妆花小袄,露出手腕一对镯子。那是一对翡翠镯子。骆家女眷们,用翡翠的并不算常见,她在大夫人白氏那里见过这样成色好的翡翠镯。骆宁不动声色,抬眸时又瞧见了骆宣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子。这对红宝石,有黄豆大小,成色也很剔透。她的首饰,都不错。骆宁知道,骆宣是侯夫人的打手,也极其爱慕虚荣。“……阿宛喜欢什么花?我好几年不在家,都不太清楚了。”骆宁寻了个话题,与她寒暄。骆宣笑道:“三妹最爱海棠。”“咱们都挑海棠送她吗?”“大姐姐您先挑。”骆宣说,“我挑其他的,一样。”两人先去了后花园。花匠们已经运来了各色盆栽花卉,花房内满室馥郁。骆宣瞅准了机会,...
骆宣似乎没想到,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惊讶,又快速收敛:“大姐姐。”
“二妹。”
骆宁打量她一眼,见她穿一件石榴红妆花小袄,露出手腕一对镯子。
那是一对翡翠镯子。
骆家女眷们,用翡翠的并不算常见,她在大夫人白氏那里见过这样成色好的翡翠镯。
骆宁不动声色,抬眸时又瞧见了骆宣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子。
这对红宝石,有黄豆大小,成色也很剔透。
她的首饰,都不错。
骆宁知道,骆宣是侯夫人的打手,也极其爱慕虚荣。
“……阿宛喜欢什么花?我好几年不在家,都不太清楚了。”骆宁寻了个话题,与她寒暄。
骆宣笑道:“三妹最爱海棠。”
“咱们都挑海棠送她吗?”
“大姐姐您先挑。”骆宣说,“我挑其他的,一样。”
两人先去了后花园。
花匠们已经运来了各色盆栽花卉,花房内满室馥郁。
骆宣瞅准了机会,对骆宁说:“我有些口渴了,大姐姐。那边的摘翠阁有茶水,我去喝一口。”
骆宁便说:“我也有些渴了。”
“也可能没有。我先去看看,大姐姐。如果有,你再去,免得两个人空跑一趟。”骆宣道。
骆宁静静看一眼她。
骆宣感觉心头莫名发寒,才听到骆宁开口:“好,你去看看吧。”
骆宁选花,挑挑拣拣半日,都没选出一盆好的。
二夫人、三夫人等人,还有各房的姨娘、庶女,以及诸位夫人房里的大丫鬟,纷纷来了。
花棚内有些拥挤。
骆宁与她们寒暄,表面上大家其乐融融。
二夫人就说:“方才瞧见阿宣在摘翠阁。她做什么呢?那是夏天纳凉的地方,正月还没过,冷得很。”
骆宁:“二妹说去喝口茶,看看景。”
“真有雅兴。”二夫人笑道,心中不屑,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。
众人都到齐了,快要挑选好了,侯夫人白氏与白慈容才姗姗来迟。
众人见礼。
骆宁想着:“母亲与白慈容一向什么都要最好的。要么不来挑,要么第一个挑,怎么会众人快要选完了才来?”
她如此想着,不露端倪。
又看一眼白慈容。
白慈容穿一件素面杭稠小袄、淡紫色幅裙,行走间步步生莲。不管是仪态还是容貌,都是精心养过的,比旁人要好三分。
而她的腰间,依旧挂着一枚玉佩。
骆宁记得这枚玉佩。
“阿容,这盘腊梅如何?”骆宁端过来一盆花,放在白慈容跟前,“最漂亮的,你可以送给三妹妹。”
白慈容微讶。
侯夫人欣慰点点头:“有了好东西,知道想着你妹妹,果然有点姐姐的样子了。”
骆宁笑道:“娘,女儿难道这样不懂事吗?”
又看向二夫人和三夫人,“二婶三婶评评理。”
众人说笑。
白慈容啼笑皆非接了骆宁的花,骆宁袖中匕首悄然滑落,把她的玉佩带子割断。
匕首入鞘,玉佩入袖,骆宁借助花盆,动作谈不上多麻利,但遮掩得严严实实。
“我真口渴了。”骆宁说,“出去找茶喝。那盆海棠不要动,是我选的。”
侯夫人便说:“花棚外面就有茶,别跑远了……”
骆宁出去了。
她再回来时,骆宣从摘翠阁回到了花棚,也在选花。
“大姐姐怎么去了半晌?”骆宣问,“是去摘翠阁喝茶了吗?”
骆宁:“去了趟净房,没有去摘翠阁。”
骆宣不再说什么。
众人选花,各有心思。
差不多结束,二夫人、三夫人和其他姨娘们纷纷先走了。
侯夫人白氏与白慈容落后几步,同骆宁、骆宣姊妹俩说话。
骆宣突然哎哟一声:“我的耳坠子掉了一只。”
隆福殿之事,很快传开。
连镇南侯府也在议论。
骆宁的预言,太后与皇帝却没有对外说。
树大招风。
“刺杀”失败,也会给骆宁惹仇。
太后下旨,召骆宁进宫。
骆宁的母亲白氏很想跟着一块儿去。等她更衣,到文绮院找骆宁的时候,骆宁已经出门了。
白氏沉默了好一会儿,对着孔妈妈等人苦笑了下,轻轻摇头,对骆宁极其失望,回去了。
“……这是一百两的金叶子,陛下赏赐。”太后指了一个红漆匣子,对骆宁说。
骆宁恭敬行礼:“民女谢过太后娘娘、谢陛下。”
太后叫她起身。
两人说着话,太后便说她这次预测很准。
“娘娘,民女只是学得皮毛。偷窥天机,会减福寿,往后不敢轻下妄言。”骆宁说。
太后听了,满意点点头。
没有一点成绩就得意忘形。敬畏天地,是个好孩子。
生得又美。
盛京城里,不少名门望族,有了个七分姿容的千金,就敢叫嚷“颜色倾城”。
而真正美人儿,不施脂粉、衣着朴素,一颦一笑也动人。
骆宁配得上自己儿子。
“阿宁,哀家有句话,想同你说。”太后屏退左右,低声与骆宁交心。
骆宁心头一颤。
便听到太后说,“哀家请皇帝下旨,将你指给雍王。”
顿了顿,太后在想怎么夸奖雍王才适合。
雍王值得称赞的地方,实在太多了。
骆宁听闻此言,便要下跪:“太后娘娘……”
“不必行礼。”太后笑着搀扶她,“你若有什么顾虑,只管告诉哀家。”
“民女得如此造化,实乃天神眷顾、太后娘娘与陛下降隆恩,岂有顾虑?”骆宁说着,眼眶已经红了。
她如此大反应,太后倒是一愣。
骆宁垂下一行清泪,“从此,民女得庇护,能睡个踏实觉了。”
太后瞬间懂了这话。
她脸色沉了沉:“镇南侯府轻待了你?”
“没有,太后娘娘。只是民女南下养病三年,家里无人探望;回家时又遭恶奴刁难。
民女小意,心中坠坠,日夜难成眠。得此姻缘,便是一步登天,从此有了您的照拂,还畏惧什么?”骆宁道。
哪怕听惯了吹捧,骆宁的话,还是叫太后心头熨帖。
可能是她落泪的模样,楚楚可怜,引得太后怜惜;又因为话说得诚恳,叫人信服。
不过,雍王那里……
“王爷他,愿意娶我吗?”骆宁眨眨眼,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太后。
太后笑道:“他理应不敢抗旨。”
骆宁沉吟了下,没有打退堂鼓,而是倾身问太后:“娘娘,民女能否去见见王爷?也许,民女能说服王爷。”
太后再次一笑:“他也没说不愿意。”
“民女还是想见见他。”骆宁说。
太后喊了魏公公,叫魏公公送骆宁去趟雍王府。
对骆宁的“说服”,她不太抱希望。
太后还在想,如何劝儿子。
这门婚姻,对雍王目前烈火烹油的处境是有好处的。他不需要姻亲太有权势。
骆宁勇敢、娇媚,又通透聪慧,太后心里,她快要赶得上皇后郑氏了。
皇后郑氏也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,果然处处得体,六宫统辖得井井有条。
“……看样子,得拿出杀手锏。”太后在心里想。
骆宁进了雍王府。
若无魏公公相送,王府大门是踏不进去的。
雍王人在后院的校练场。
腊月天,他穿单薄中衣,正在练枪。一杆长枪,他平地耍起,虎虎生威。
额角有薄汗。
校场边有他心腹将领数人;还有一条体型庞大的黑狗。
黑狗警惕看一眼来人,然后竖起的耳朵放下去,屁颠屁颠朝骆宁跑了过来。
骆宁伸手,挠了挠它下巴,又撸它脑袋。
校场边的数名将领,看得眼睛发直。
“长缨大将军莫不是疯了?”
“这么亲人?上次它还咬了我一口。”
“是谁?”
“那是魏公公。恐怕身份不低。”
雍王萧怀沣放下长枪,目光穿过校场,也看向了一人一狗。
风冷,阳光却好。
女子穿玫瑰紫斗篷。衣裳颜色重,略显得老气与庸俗,可她的脸精致清透。
雪肤被寒风吹得有些红润,似上了一层胭脂,更添几分娇俏。
她与狗,很是亲昵。
萧怀沣的眉头紧紧拧起来,心里那股子不爽,快要溢出。
魏公公虽然脸上不敢表现,很怕这条狗,下意识往旁边挪。
萧怀沣吹了声口哨。
这声口哨,却也听得出其中的锋利,黑狗被定住了,兴奋都消失,耳朵耷拉了下去,乖乖往主人身边走。
萧怀沣在它脑门上拍了下,不轻不重,以示惩罚。
然后对自己的副将说,“把大将军带下去。”
副将应是。
黑狗走了,还回头看了眼骆宁,似依依不舍。
萧怀沣冷哼一声,看向魏公公:“来做什么?带了什么人来这里?”
魏公公赶紧行礼:“王爷,是太后娘娘之命。骆小姐她有句话同您说,太后娘娘便命她来了。”
骆宁也开了口:“是,王爷,民女有句话,想私下里回禀王爷。”
萧怀沣原本心情还好。
看着他的狗跟骆宁卖乖,极其不爽:“有什么话,你去告诉太后,本王没兴趣。”
“民女又立功了,前日隆福殿的刺杀,民女提前预测到了。太后娘娘这才给了恩典。”骆宁说。
萧怀沣回视她。
沉默片刻,他大手一挥:“带她去厅堂坐,上茶。”
又对魏公公道,“人送到了,你且回去复命。”
魏公公看一眼骆宁。
骆宁点点头:“辛苦公公了。”
魏公公不敢忤逆雍王,转身走了。
雍王回去更衣。
骆宁等了半个时辰,他才出来。
他在家里穿玄色风氅,宽大又厚重,长及脚踝。他个子高、肩膀宽阔,笔挺坚硬风氅,被他穿出硬朗气质。
他坐下,黑眸安静落在骆宁脸上:“何事?”
“殿下,民女想替您效力。”骆宁说。
萧怀沣抬手,端起茶喝了一口:“在本王面前,不许拐弯抹角。”
“民女想做您的幕僚。民女略通占卜,懂一点术数,也许能出力。太后娘娘说,想请陛下指婚,准我做雍王妃。”骆宁道。
萧怀沣喝茶的手,微微一顿。
他似笑非笑:“你?”
“民女想求王爷恩典,同意这门婚事。三年后,民女自愿假死脱身。出门时占卜一卦,王爷想要得偿所愿、娶得良妻,至少得等三年。
陛下与太后、朝臣,都盯着王爷婚事,每日计较,王爷也心烦。既如此,何不做权宜计?民女家世微薄,一切依仗王爷。
明面上是王妃,实际上是幕僚。待王爷正缘到了那一日,只求王爷恩赏,替民女改名换姓,立女户、封郡主。对外便说,王妃病逝。”
骆宁话说得很长,但不快、不重。
轻轻柔柔的,把一席话说完,“民女处境不妙,想狐假虎威。求王爷收留。”
萧怀沣一杯茶喝完,手里却仍端着茶盏,轻轻摩挲茶杯边缘。
一下下,似轻击骆宁心口。
她的心,在鼓鼓直跳。
成败,都看今日。
三人聊了半日,这才散了。
茶楼是雍王的产业,专门搜集情报之用。
骆宁出门一趟,琴既没有修,也没有买到新的,还惹了一身腥。
她叹口气。
镇南侯府的元宵节,过得很热闹。
白慈容坐在骆家兄弟姊妹当中,格外醒目。她凤眼红唇,明艳得近乎灼人,把骆宁的庶妹、堂妹等人,衬托得有点普通了。
“元宵一过,这年就过完了。”老夫人说,“又是一年。”
镇南侯:“是。娘的身体比去年健朗。”
老夫人笑着说:“阿宁回来了,我瞧着欢喜,自然就健朗。”
“孙女往后定然好好孝顺祖母。”骆宁说。
老夫人提到了孙女,趁机问侯夫人白氏:“……可有婚姻人选?”
白氏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回答。
她正旦发作骆宁,被镇南侯禁足,没有参加任何春宴,上哪里去给骆宁做媒?
犹豫再三,侯夫人委婉说:“要再看看。婚约是大事,不能凑合。”
老夫人似乎也想起了前事,微微颔首:“此言不差,你多留心。”
骆宁便觉得,自己应该说出实情。
她站起身,走到老夫人身边:“祖母,太后娘娘想请圣旨给我指婚。已经有了人选,待礼部开印就下旨。”
众人微愣。
镇南侯又惊又喜:“当真?”
圣旨赐婚的女婿,大概是门阀子弟。
他还以为,骆宁已经没什么价值了,没想到太后如此仁慈多情,竟要管她的婚姻。
“太后娘娘是这样透露给女儿的。”骆宁说。
镇南侯搓了搓手:“明日礼部开印。这几日果真有好消息的话,赶紧多预备一些鞭炮。”
侯夫人笑容满面:“阿宁,你果然走运。太后盛情,你往后要时刻牢记。”
骆宁道是。
然而,正月十六并没有传来赐婚的圣旨。
原因很简单,辰王妃病逝了。
辰王妃才二十一岁,只是小病了半年。辰王大受打击,太后也心痛。在这个节骨眼,先办丧事。
正月二十,距离礼部开印已经好几日了,骆宁没有接到圣旨赐婚。
倒是孔妈妈外出,替她带回来一封信。
“……是雍王府的人递来的。”孔妈妈说。
骆宁展信。
雍王写给她的。简简单单几个字,叫她去一趟王府,有事商议。
骆宁让孔妈妈去车马房,用她从南边带回来的那位车夫,不要其他人送她。
“这五两银子,给马车房的管事。往后咱们出门,都用自己人。”骆宁说。
孔妈妈应是。
她是骆家的老人,丈夫又在外院账房做事,骆家里里外外的管事,多少跟她有几分薄情面。
她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,赶得上管事一个月的月例,管事自然睁只眼闭只眼。
去的路上,骆宁想着自己前世并没有投靠雍王。若无法更改命运,这门婚事可能得作罢。
作罢就算了。
她画押的那张卖身契,总叫她不安,能取回更好。
做人不能太贪心。太后已经很照拂她了,做不了雍王妃也不算大损失。
骆宁劝好了自己,到了雍王府时,心情平和。
雍王在前院的次厅等她。
下人上茶,骆宁没喝,开门见山问他:“王爷,可是赐婚有异了?”
“三嫂出身高门,又与三哥感情笃深,母后也很中意她。她突然病故,于情于理不好立刻给我指婚。”萧怀沣说。
丧事尚未落定,立马就订婚,哪怕是平常百姓家,也要受人诟病,何况是皇族?
骆宁能理解:“民女改日进宫看望太后娘娘,替娘娘解忧。”
雍王点点头。
“劳你稍待。”他表情寡淡,黑眸里无喜无怒,“三嫂百日后,再请陛下圣旨赐婚。”
小年这一日,难得晴朗。
却更冷。
树梢被薄雾覆盖,又冻成了冰,远观如雪满枝头。
只翠竹依旧郁郁葱葱。
骆宁早起用膳,才去祖母的西正院。
她到时,大嫂、二婶三婶与堂妹都到了,祖母还在里卧梳妆。
丫鬟捧茶,骆宁与众人打了招呼。
大嫂不怎么搭理她。因大哥挨打受冻一事,她记恨骆宁。
骆宁略微坐了坐,进去里卧,帮衬祖母理妆。
片刻后,侯夫人与白慈容也到了。
“……都坐下吧。”侯夫人笑着说,“午饭前没什么事,你们都去老夫人的佛堂,抄写佛经,替老夫人尽尽孝心。一年到头,也就今了。”
众人应是。
骆宁搀扶老夫人,从里卧出来。
老夫人穿了宝蓝色长袄,鬓发点缀黄金镶蓝宝首饰。哪怕首饰昂贵,也只显得和蔼可亲,不增贵气。
反而是骆宁的母亲,才做了三年一品诰命夫人,身上的雍容华贵,已经入了骨髓。
“祖母,这发钗真好看。”骆宁的庶妹骆宣说。
老夫人笑道:“去年寿辰,阿容送的。”
“这种蓝宝,除了老夫人您,其他人再也配不上。”侯夫人白氏笑道。
众人纷纷恭维。
老夫人看一眼旁边安静站着的白慈容,欣慰点点头。
白慈容生得很美,却又不张扬跋扈,瞧着赏心悦目;对侯府众人,她极其大方,给的都是她们远远用不上的名贵礼品。
两浙路的余杭府白家,靠着海路生意,财力惊人。
要不然,白氏一个商户女,也没资格嫁给将军。
白氏嫁到骆家之前,余杭白家就挺有钱的,只是没现如今这么阔。最近十年开海禁,白家把握了时运,一跃成为余杭首富。
骆家人人羡慕大夫人娘家豪阔。
大夫人隔三差五回去,总带回来数不清的礼物,故而老夫人和其他妯娌也不会计较她频繁归宁。
饶是如此,大夫人也不会把真正值钱的东西贴补婆家——到底不太好听。
但她把白慈容接了过来。
她用白慈容的手,送出去的名贵首饰就不知凡几。
老夫人拿了,还不用背负“靠儿媳妇”的名声,自然对白慈容这个表小姐很喜欢。
大家好处拿到手软,心照不宣,对白慈容好,就是对财神爷好。
老夫人起身去佛堂,白慈容想要搀扶,老夫人这时候想起了自己的亲孙女。
她又看一眼骆宁。
骆宁眼睁睁看着众人捧白慈容,表情上没有半分失落。
她大大方方站在后面,莹润面颊带着一点淡笑。
“阿宁,来。”老夫人喊了孙女。
骆宁上前,搀扶老夫人的手臂:“祖母,门槛高,您慢一些。”
白慈容神色一闪,又很快恢复了镇定从容。
侯夫人白氏只得笑一下,携了白慈容的手,一同往西正院的小佛堂去了。
“阿宁和白姑娘,长得好像。”二夫人突然想。
表姊妹如此相像的,也不算常见。可能是她们俩都像侯夫人白氏的缘故吧。
这个念头,比一阵风还轻,很快从二夫人的心头掠过,不留痕迹。
进了小佛堂,门口瞧见了几片碎玉,侯夫人先出声:“怎么回事?”
下人待要解释。
老夫人看一眼,预备解释,侯夫人白氏却继续说了话:“怎么像是白玉碎片?”
白慈容也微微提高了声音:“白玉碎片?难道是观音像上的吗?”
其他人纷纷围过来,七嘴八舌。
老夫人的小佛堂,供着好几尊菩萨,其中还有一尊特别奢华的白玉观音像。
这是白慈容的父亲、侯夫人的大哥,三年前上京恭贺妹婿得了爵位时,特意送给老夫人的重礼。
白玉观音不仅昂贵,还很有来历,它是贵人放在南海观音寺二十年的法宝,而后流落海外。
白家偶然所得。
老夫人得此观音像,视若珍宝;京里两位权贵门阀的太夫人上门做客,就是拜观音像来的。
不仅仅珍贵,还是老夫人的心头肉。
如今瞧见了碎瓷,人人紧张。
“不会,小佛堂时刻有人看守,白玉观音不会出事的。”白慈容安慰她姑姑。
侯夫人提着心。
“是啊,咱们家最近风调雨顺的,没有任何不妥,白玉观音岂能有差错?”三夫人说。
众人随着老夫人,进了佛堂。
正位摆着的白玉观音,质地温润,低敛眉目,慈悲望向众人。
骆家女眷都松了口气。
只侯夫人与白慈容,神色微微变了变。哪怕她们想要遮掩,也一时收不及。
“娘,您别担心,观音像很好。”骆宁开了口。
众人看向侯夫人。
侯夫人眉宇的慌乱与惊愕来不及淡去,她索性不掩了,轻轻捂住心口:“我这心乱跳,真是怕了。”
老夫人笑容和蔼慈祥:“你们一个个都不经事。早起时,阿宁想在佛前供一支白玉如意,哪晓得她那个小丫鬟笨手笨脚的,玉如意打了。
叫她收拾,又没扫干净。我方才就想说,还没开口,你们一个个担心得不成样子。”
众人了然。
白慈容无法自控看向骆宁;而骆宁,正好回视她。
两人目光一触,刀锋相击,似有锋锐又刺耳的刮擦声,叫人心头发寒。
白慈容垂下眼睫。
侯夫人白氏眼底的情绪,也半晌无法安静。
她也看一眼骆宁。
骆宁同样把视线转向她,并且开了口:“娘,您别怕。怎么吓成了这样?”
“那尊观音像太贵重,而且是法宝,娘真担心。”侯夫人说。
“观音像稳稳坐佛堂,不是吹风能倒的。没人敢故意推倒它,一般情况下不可能碎的。娘,您怕什么?”骆宁问。
这一句话,带着莫名深意。
二夫人和三夫人,早已偷偷看侯夫人白氏神色,又假装是不经意瞄到了她;庶妹骆宣心头一凛。
老夫人握住骆宁的手:“这话不错。你们都别太小心。阿宁回来了,咱们家有了兴旺之人,不会出乱子的。”
众人应是。
上午,老夫人念佛,其他人抄佛经。
骆宁安安静静坐着,一刻也不走神,把一卷佛经写完。
她写完了,虔诚跪在佛前,良久都不睁开眼。
堂妹骆宛在心里想:“大姐姐求什么?求得这样诚心。”
比起她们,大姐姐已经拥有很多了,她还要求得如此专注,心里期盼什么?
“……今早去茶房提水,霁雪姐姐还叫我先提,说大少奶奶早上不着急。”骆宁的小丫鬟初霜说。
骆家的热水,由茶房统一供应,尤其是早晚梳洗用的热水。
有七八个炉子,可主子多,谁先谁后也讲究个规矩。
比如说,白慈容的丫鬟去提热水,除了老夫人、侯夫人的人,其他人都要先让给她。
而大少奶奶是嫂子,她的丫鬟也高骆宁的丫鬟一等。
哪怕骆宁的丫鬟先到,热水供应不及时的时候,要先给大少奶奶。
这些规矩,下人们比较能接受,她们习惯了“等级森严”。
随着骆宁有了小厨房,她身边的人行走体面了不少。
早上拎热水洗漱这么一件小事,大少奶奶的丫鬟没跟她抢,小丫鬟初霜都觉得面上光彩,忍不住回来跟主子和姐姐们“炫耀”。
“别得意。”秋兰板起脸教训小丫鬟,“你们在院子里走动,要时刻谨记规矩。
大少奶奶是大小姐的嫂子,她的人哪怕让了,你也不能先提。自己吃亏不要紧,连累了大小姐,我要打的。”
初霜吓得要哭。
骆宁翻一页书,没做声。
无规矩不成方圆。秋兰管教小丫鬟的时候,只要有理有据,骆宁是不插手的。
秋兰又叮嘱几句。
而后,骆宁听到秋兰和孔妈妈说,院子里需要多两个粗使婆子,因为添了小厨房,有些事忙不开。
孔妈妈:“我去同大小姐说。”
她进里卧,坐在临窗大炕上的骆宁放下书,等着她回话。
孔妈妈把方才她与秋兰商议的,说给骆宁听。
“……您有知根知底的人吗?”骆宁问,“若识得,就调两个进来使唤;没有,我就去祖母那边挑两个。”
孔妈妈想了想,说她与下人房那边的人相熟。
下人房那边有不少人。
若男人在侯府当差,自家女人或媳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,只得在杂事处领个闲差。
没有工钱,只管一日两顿饭。
骆宁的院子里,粗使婆子和小丫鬟一样,一个月有五百月钱的,管饭、一季两套衣裳,一年下来可赚得五六两银子,吃饭、衣着都有了着落。
“我去找两个。”孔妈妈说。
骆宁:“不要太机灵的。老实本分就行。”
孔妈妈道是。
很快就领进来两个女人,都是三十来岁年纪,粗壮结实、沉默寡言。
骆宁安排好了她们,才去同侯夫人说。
“……要是太多了,我就自己出月钱,她们的吃饭、衣裳,也由我出。”骆宁说。
侯夫人本想驳回。
她不愿叫骆宁如愿。
只是想到白慈容的蕙馥院有四个粗使婆子、四个粗使丫鬟,两个三等丫鬟、两个二等丫鬟,侯夫人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。
文绮院的人少,庶女骆宣院中的小丫鬟都比骆宁多一个。
“你该先问问我。”侯夫人道。
“这点小事,不敢拿来打搅娘。娘管侯府诸事,每日忙碌,女儿想尽尽孝心。”骆宁道。
侯夫人:“……既然你挑好了,总不能撵出去,叫你没面子。那就用着吧。”
骆宁应是。
她从东正院出来,遇到了她大嫂温氏。
温氏身后还跟着乳娘和丫鬟,抱着她儿子骆立钦。
小孩子十五个月,已经会说不少的话,很聪明。
“大嫂。”骆宁与她见礼。
大少奶奶笑容有些勉强:“阿宁,来给母亲请安?”
“是。”骆宁笑道,去逗孩子,“阿钦,可识得姑姑?”
“识得。”小侄儿软糯糯的,“姑姑,阿容。”
骆宁:“……”
大少奶奶的笑容更加尴尬,低声吩咐乳娘,“抱进去吧。起风了,别叫孩子吃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