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小说 女频言情 愚孝惨死,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全局
愚孝惨死,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全局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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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乾涞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国王秀梅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愚孝惨死,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金乾涞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丫头怎么了?”李建国蹙起眉头,意识到语气重了些,“明霞,我不是对你发火,我只是想告诉你,男女平等。”“没有女人,哪里来的男人?”何明霞欲言又止,她也觉察到了男人的改变。除了硬气之外,更多的是,对自己,对孩子的关心爱护,以往干完活回家,可很少见他心疼孩子。自己嫁过来三年,更很少感受到男人的疼爱。“明霞,嫁给我让你跟着遭罪了。”孩子喝了点糖水,吧唧着小嘴儿,甜甜睡了。李建国抓着女人又干又粗糙的手,心揪着痛,一个给自己洗衣做饭,照顾老人,操持家务,还生了闺女的女人,自己竟然让她受尽欺负。“之前我愚孝,一味孝顺父母,纵容李建军那混球,忽略了你跟孩子,我李建国不是东西。”说着说着,李建国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,“不过你放心,我发誓,从现在...

章节试读

“丫头怎么了?”
李建国蹙起眉头,意识到语气重了些,“明霞,我不是对你发火,我只是想告诉你,男女平等。”
“没有女人,哪里来的男人?”
何明霞欲言又止,她也觉察到了男人的改变。
除了硬气之外,更多的是,对自己,对孩子的关心爱护,以往干完活回家,可很少见他心疼孩子。
自己嫁过来三年,更很少感受到男人的疼爱。
“明霞,嫁给我让你跟着遭罪了。”
孩子喝了点糖水,吧唧着小嘴儿,甜甜睡了。李建国抓着女人又干又粗糙的手,心揪着痛,一个给自己洗衣做饭,照顾老人,操持家务,还生了闺女的女人,自己竟然让她受尽欺负。
“之前我愚孝,一味孝顺父母,纵容李建军那混球,忽略了你跟孩子,我李建国不是东西。”
说着说着,李建国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,“不过你放心,我发誓,从现在开始,我李建国不仅让人不敢欺负你们娘俩,还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。”
“我信,我信,你干嘛打自己啊?疼不疼......”
何明霞情绪复杂,心里酸楚委屈,又感动男人心里记着自己,更心疼自家老爷们儿,伸手轻抚男人脸庞。
“李建国,给老子滚出来!”
很不凑巧,门外传来李建军的怒骂声,木门砸得砰砰响,门外有人说话,大黄狗汪汪汪叫了起来。
“建国,要不,我们还是低个头算了......”
何明霞吓得小脸儿一白,娇躯轻颤。
“别怕,有我在呢。”
李建国拍了拍女人肩头,柔声道:“赶紧吃面,一会儿该砣了。”
不过,刚转过身后,一缕杀气布满李建国刚毅面庞,顺手抄起门口的镰刀,走了出去。
“李建国,滚出来......”
李建军抬脚欲踹门,却看见李建国拎着镰刀,阴沉着脸走了出来。
这时,院内除了李有田、冉月华老两口,还多了好些人,乡下人大多都好热闹,饭后没事干,听闻李家要实施家法,都赶了过来。
“李建国,你,你想干啥?快把刀放下!”
李建军往后跳了两步,一直退到大伯李有才身边,这才有了底气。
在李家沟,李有才身为李家领头羊,类似于族长,拥有绝对话语权,比村长都好使。
“建国,把刀放下!”
李有才眉头一挑,不怒自威,嘴上叼着旱烟,双手背在身后,外面披着一件泛白的军绿色衬衫。
“他大伯,你都看见了,建国有了媳妇儿忘了娘,还残害手足,瞧把他弟弟给打的,明天还怎么去见晓丽啊?”
冉月华抹着眼泪,煽风点火。
方才,冉月华同李有才商量过了,这一次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李建国,不然缝纫机怎么办?家里十来亩地的活儿谁干?
“建国,你不打算说两句吗?”
李有才眉头一沉,声音低沉浑厚。
这一刻,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李建国身上,不少人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“建国惨了,没看见李建成把李家的鞭子都拿出来了吗?”
“老李家有五六年没请过家法了吧?”
“哎,不对啊,建国不一直挺疼他弟弟的吗?咋会动手打人呢?”
面对李有才的质问,众人的嘀咕嘟囔,李建国置若罔闻,就像没听见一样,拎着镰刀,大步走向汪汪大叫的狗。
“李建国,你去哪儿?大伯跟你讲话呢,你耳朵塞驴毛了是不是?”
李建军一看,以为李建国要跑路呢。
哪知道,李建国竟高高举起手中的刀,照着狗脑袋,一刀砍下。
“叫叫叫,吃屎的狗,还敢管老子的事儿,养不熟的白眼狼,明霞都嫁过来三年了,还叫?”
“让你叫!”
“让你叫!”
“吵着老子女儿睡觉了!”
大黄早已气绝身亡,李建国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一刀连着一刀,听着骂的是狗,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。
一直到血肉模糊,李建国方才停下,脸上、胸口、裤子,全是鲜血,李建国刀口都砍卷了。
这才缓缓转过头,看向李建军!
“......”
李建军吓得脖子一缩,赶紧往李有才身后躲。
不仅李有才,所有人全都被李建国给吓倒了,耳边只有田里传来哇名声。
“大伯,你想聊什么啊?来,过来咱们好好聊聊!”
李建国将镰刀“哐当”一声丢在地上,一屁股坐在屋檐下,挡住身后那扇门,一咧嘴,一口大白牙,跟脸上血污一对比,笑容显得格外森冷。
“......”
李有才顿了一下,心说,我过去个屁,你有能耐把刀丢一边去啊。
万一两刀把自己剁了咋整?
他就是李家领头羊,平日里装个逼,没想把命玩脱了。
“建国,听说你跟父母,兄弟发生了一点矛盾,我们过来调解一下,具体什么个情况,你跟大伯好好说说。”
这么多人看着,李有才自不能认怂,语气缓和了一些,从胸口口袋摸出一根蓝天牌卷烟,递给李建国。
“爸妈,是你们说,还是我来说啊?还是李建军来说,正好乡里乡亲都在,也让大伙儿都评评理,你们说呢?”
李建国心中泛起一阵冷笑。
都是纸老虎!
老子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,还怕家法?
家法一个试试!
“我......老头子,你说啊。”冉月华张了张嘴,把自己老伴儿推了出来,李建国像是变了一个人,那是好欺负的样子吗?
“我......我说什么啊,不就是老大把老二给打了吗?兄弟之间,打打闹闹正常,勺子哪有不碰锅的道理?”
李有田干笑着打哈哈。
“对对对,没事没事,兄弟之间拌拌嘴而已。”冉月华也见好就收,关键现在这场面,谁敢对李建国执行家法?
谁敢?
“妈,你这话不对吧,你不是要明霞的嫁妆,给李建军下聘礼吗?不是还问我要五十块钱吗?这些你都忘了?”
李建国鼻孔冒出一股冷气儿。
“各位乡亲父老,我李建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,现场也有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,我想问一句,李家沟有没有拿嫂子嫁妆,给兄弟做聘礼的规矩?”
“大伯,你是这一大家子的权威,你说,有这规矩吗?”

“建国,你……”
何明霞脸蛋绯红,含羞带怒地瞪了男人一眼,哭笑不得。
“这有啥办法缓解不?”
“成,你搁家里等会儿,我去问问村子里的老王婆,咱们村一大半孩子都是她接生的,她有经验,我问问她去。”
李建国下床,边穿衣服,边往外走。
“我不回来,谁来都不给开门啊。”
叮嘱两句,李建国快步赶往老王婆家里,明月高悬,星空点点,为李建国照亮了道路,只是晚上的村里,有点冷。
“啊,不要,不要,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”
路过村口公社的时候,屋内传出王秀梅的求救声。
屋里传来李有才下流的声音。
“老王八蛋,真不要脸!”
李建国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,一个箭步冲上去,“砰砰砰”砸着门,大声喊道:“王嫂子,开门开门。”
“……”
屋里的李有才一听见来人了,后背冒起阵阵凉风。
这小王八蛋怎么来了?
“哎,来了,建国,你等一下啊。”
王秀梅一把推开李有才,趁机逃脱。
“吱呀!”
木门开了,借着昏暗的灯光,李建国还是注意到了王秀梅脸上的泪痕,撇眼看见满脸尴尬的李有才。
“哟,建国来了啊,你也来买东西呢,真巧,我来买包烟,哎,还是蓝天抽着舒服。”李有才摸出一包蓝天,打了个招呼抬脚便走。
“大伯,这就走了,烟钱还没给呢吧。”
李建国捏着拳头,想收拾李有才一顿,却被王秀梅拽住了衣角。
乡下女人爱惜名节,今晚一旦揍了李有才,王秀梅在村子里恐怕也呆不下去了,问就是女人没地位。
王秀梅这种死了男人的寡妇,就更没地位了,哪怕王秀梅老公公是村长,李有才还是李家族长呢。
“哎哟,瞧我这记性,人上了年纪,脑子就不好使了,买东西哪能不付钱呢?”李有才怔了一下,笑呵呵掏钱走人。
不过,扭头离开的瞬间,李有才眼底分明透着一抹阴狠!
李建国,你给老子等着!
“秀梅嫂子,你没事吧?”
李建国问了一嘴。
“没!”
王秀梅摇摇头,眼泪却不争气掉了下来,要不是李建国及时出现,今晚她就惨了。
“秀梅嫂子,那,那你插好门,早点休息吧,我先走了……”
孤男寡女的,李建国也不好多呆,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自己呢。
“建国,你是不是要买东西啊?要买啥,嫂子给你取去。”王秀梅以为李建国大半夜来买东西呢。
“不不不,我不买,我去找接生婆王婆。”李建国连忙摆手,白天回来的时候,镇上买了不少,家里啥都不缺。
“找王婆干啥?你媳妇儿又要生了?”
王秀梅皱起眉头。
“不不不,我,我媳妇儿胸口疼,我也不知道咋处理,只能找老王婆了……”
“噗嗤!”
闻言,王秀梅破涕为笑,轻声道:“傻小子,多喂喂孩子就好了。”
“这就好了?”李建国眼前一亮。
“理论是这样的。”
“你等会儿,给孩子带点白糖冲水……”
“不用了,谢谢嫂子,走了。”
李建国心里惦记着自己老婆,几乎一路飞奔回去,敲开门后,何明霞正在奶孩子呢。
“建国,王婆咋说的?”何明霞蹙起秀眉,齿缝间发出“嘶”的声音,极力压制着痛苦。
“别急,你把孩子放好,平躺在床上,我先烧点水热敷一下。”
李建国实诚,一边烧水,一边道。

“大伯,有这规矩吗?”
见李有才沉默不语,李建国“不小心”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。
“没,没有。”
听见“刀”的声音,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。
不过,李有田、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,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,都不是什么好话。
“好。”
李建国点点头,接茬问道:“我妈说,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,大伯,您见多识广,能跟我说说,啥叫赔钱货吗?”
“一个没满月的孩子,怎么就赔钱货了?”
“诸位乡亲,若是有人知道,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。”
“唰!”
冉月华的脸,瞬间如同白纸一样,没有血色。
这话,咋能当众唠呢?
“这个......这个......”
李有才挠挠头皮,满脸尴尬。
“大伯,你也不懂啊,没关系,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,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?”
李建国眯眼盯着李建军,“李建军,当年我学习成绩可不差,爸妈让我把上学名额让给你,行,名额我给你了,现在用你的知识,来给我解释一下,什么叫赔钱货?我女儿兰兰怎么就成赔钱货了?”
“吃你们一口了,还是喝你们一口了?”
“我......”
李建军无言以对,只感觉有很多双眼睛,齐齐落在自己身上。
“大伯,建军骂他嫂子是婊子,要打他嫂子,李家家规怎么说的?”
不说话就完了?
从重生那一刻起,李建国就没想善罢甘休!
永远都不要欺负老实人,上一世,他就是太老实了,导致老婆孩子跟着遭罪,吃没吃上,喝没喝上,受一肚子气!
“大伯,你看要不要请家法啊?”
李建国盯着李有才,逼问道。
“老二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李有才也憋了一肚子鬼火。
听闻有李家子孙犯上作乱,李有才带着两儿子李建成、李建平,捧着李家长鞭匆匆赶来,他可不是来主持什么公道的,他是来树立威望的。
威望怎么树立?当然是靠着手里的鞭子。
只有把人打疼了,打怕了,平日里李家子孙,才能害怕自己,尊重自己,地里的农活儿,一个个抢着帮自己干。
听闻要收拾老实人李建国,李有才心里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。
村里几百口子人,谁不知道李建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,人老实,话也不多,就跟一头牛一样,任劳任怨。
可一到现场,情况不对啊!
一向好脾气的李建国,当众剁了狗,往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今儿咋头头是道,质问的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答了。
威望没立起来,反倒失了民心,这可不行啊!
对,得拿李建军开刀,鞭子拿出来了,不沾点血,咋带回去?
“王八犊子,你大哥上学名额让给你,明霞那孩子乖巧懂事,给你洗衣服做饭,你还骂她,你是人吗?”
李有才也是气得不行,抬手一巴掌抽在李建军脸上。
“哎哟!”
李建军一个踉跄,险些摔地上,捂着脸直喊疼。
“他大伯,你打建军做什么?他还是个孩子,脑子打傻了,往后还咋去镇上教书啊?”冉月华赶紧扶住宝贝幺儿。
“不该打吗?”
李有才瞪眼呵斥道:“目无兄长,欺负嫂子侄女,他还有理了?”
“建成、建平,摁住他,裤子脱了,老子今晚要执行家法!”
李有才接过鞭子,撸起袖子。
“不,不要啊,大伯,不是让你对我用家法啊......”
李建军面色大变,没反应过来,人家已经被摁在地上,裤子都给扒了。
“啪!”
皮鞭空中嗡嗡作响,重重抽在李建军屁股上。
“啊!”
“哎哟!”
李建军的惨叫声在山野里回荡。
“你最好小声点,别吵到我女儿睡觉,不然,哼!”
李建国依旧坐在屋檐石台阶上,冷冷地看着这一切,哪怕李建军被打的皮开肉绽,哭爹喊娘,李建国仍旧不为所动。
若早重生几年,上高中的名额都不让给这王八蛋!
“哎哟,妈,疼,疼啊......”
家法执行完,李建军趴在地上,屁股后面全都是血,看不到两块好肉了,浑身如同筛糠一样颤抖起来。
“建军,建军,我的儿啊,你没事吧,呜呜呜!”
冉月华心疼幺儿,抱着李建军嚎啕大哭。
“李建国,你还是不是人啊?抛开事实不谈,就算你弟弟错了,你也不能让他被鞭子抽啊,他可是你弟弟,你亲生弟弟啊!”
“妈,你连事实都不谈了,我还有跟你谈的必要吗?”
李建国轻声冷笑,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。
今晚,要不是自己硬起来,挨打的可就是自己了,恐怕连家里的缝纫机都保不住,自己忙活一下午换来的面条和油,都得被拿走。
他老婆孩子,还得接着饿肚子。
世上只有妈妈好?
也不尽然。
至少,李建国没感受到什么母爱,自打懂事起,父母就告知他——百善孝为先。
上一世,自己还不够孝顺,还不够照顾李建军吗?自己得到什么了?
“建国,家法也执行了,你满意了吧?”
李有才看李建国,心底泛起了嘀咕,老好人发飙如此生猛的吗?
“我就知道大伯一向公正公道。”
花花娇子众人抬,李建国也学得圆滑了,顺手拍了拍马屁。
果然,李有才满意点点头,将衣服披在肩上,转身欲走,“有什么事找我......”
“我现在就有事找大伯做主。”
“嗯?”
李有才扭头,“什么事?”
李有才心想,这小子不会真想让自己当众解释,什么叫做赔钱货吧。
重男轻女这件事,大家心照不宣,说出来就没意思了。
“我要分家,还请大伯以及现场乡亲们做个见证。”
李建国站起身,冲街坊邻居拱拱手,虽是农民,可这一刻,李建国身上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气质,一种莫可名状的气质。
“你要分家?”
李有才问了一句,“为什么要分家?”
“我不想给他们当免费劳动力了,我老婆生了孩子,别说鸡蛋了,饱饭都没吃上两顿,我女儿饿了,我问妈拿两块钱买白糖兑水,她都不愿意。”
“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牛做马?”

“分家?我不同意!”
李有田当即表示反对。
开什么玩笑,一分家,地里的活儿谁干?纯靠自己吗?那不得活活累死。
“对,我们不同意。”
冉月华也表明态度,“分家了,家里家外的活儿谁干?”
不过,因为太着急,太生气,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
别看何明霞现在坐月子,但家务活一样不少干,扫地做饭晾晒粮食洗衣服,喂鸡喂猪,家里有何明霞一肩挑,家外农活则由大儿子李建国承担。
分了家,还怎么吸血?
这家不能分!
“大伯,还有诸位乡亲,你们可都听见了,我爸我妈不分家的理由很简单,把我们两口子当驴驶。”
李建国冷笑,“爸妈,我跟明霞是牲口吗?”
“吃的是草,挤的是奶?”
“没有,我,我的意思是,一家人就该团结一致,拳头只有攥紧了,打出去才有力量,家和万事兴嘛。”
李有田扭头瞪了自家老娘们儿一眼,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?
“今天这件事情,我跟你妈,你弟弟都有不对的地方。”
李有田看着憨厚老实,但也是人精一个。
硬的不行,那就软的呗,李有田就不信了,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主动服软了,老大还能不认他这个老子?
“最近一段时间,为了你弟弟的婚事,东奔西跑,着急忙慌没顾得上明霞跟孩子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一家人和和睦睦的,分什么家啊?咱们不分家。”
李有才瞥了一眼李有田,心说老二啥时候变得有城府了?
也对,谁家要摊上李建国这么个老实人,傻子才想着分家呢。
“建国,你看你爸妈也意识到错误了,要不分家的事儿算了?”李有才吧唧一口老旱烟,试探问了一嘴。
“不分家也行啊,不过,我有条件。”
李建国早就料到,他们不会放过吸自己血的机会,爹妈不会轻易分家的。
“结婚之前的事就不提了,我们与明霞结婚三年半,家里粮食卖了六七茬,三年间,家里卖了十来头猪,多了不敢说,两三千块钱咋都有了。”
“李建军高中三年,每年学杂费五六百,生活费加起来,就算七百,三年下来也有两千块了。”
“现在明霞生了孩子,要坐月子,兰兰要买奶粉,你们也给我两千块吧!”
李建国直接伸手要钱。
“疯了吧你,两千块,你咋不去抢?”
一提钱,冉月华就感觉有人拿刀子,从自己身上刮肉。
老两口攒下来的钱,得留给好幺儿讨媳妇儿呢。
“两千块可不行,你弟马上讨媳妇儿,亲家那边要三千八的彩礼呢,给了你,你弟弟结不结婚了还?”
李有田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,直接拒绝。
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
李建国拉长了腔调,“大伯,各位叔叔婶婶,你们都听明白了吧,我跟明霞要给家里当牛做马,然后挣来的钱,媳妇儿孙女不能花,都得给我的好弟弟留着结婚。”
“我一家三口子人,饭都吃不上了,我还管别人死活吗?”
“有田两口子太偏心了!”
“可不咋滴,建国踏实肯干,街坊邻居有事,招呼一声,撸袖子就上。”
“孙女饿着肚子都不滚。”
“不像话!”
“不是个人!”
不大的院坝里,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,最后演变成声讨大会。
李建国嘴角上扬,“大伯,这家非分不可,不然我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了。”
“那就分家!”
李有才大手一挥,“老二,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分?”
“建国,你真要分家?”
李有田被街坊乡亲一顿数落,他的好大儿软硬不吃,李有田索性不装了。
“对,我要分家,必须分家!”
“好,西山的三亩地给你,再给你五十斤米,三十斤面,二十斤油,家里的鸡鸭猪牛,你就甭惦记了。”
李有田冷哼道:“当年你结婚可花了家里不少钱,这笔钱得扣出来。”
“你也别觉着不公平,三年前的物价,能跟现在比吗?”
“可以,不过,我要加上保管室的两间房子,这破房子,我不要了。屋里的东西,我全部带走。”
李建国心里盘算了一下,他是不打算跟爹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,冉月华阴阳怪气,脏话连篇,事后肯定还得欺负自己老婆孩子,索性搬走,眼不见心不烦。
保管室,其实最早是村里的房子,占了李建国家里的林地,后来村里建了公社,保管室也就给了李建国家。
“可以。”
冉月华抢先一步应了下来,李建国一家三口搬走,腾出来的房子,不正好留给幺儿结婚用吗?
“那就当着乡里乡亲,以及大伯的面,立字据。”
李建国也痛快,当即找来纸笔,让李有才写字据,确认无误后,便签上名字,沾了点大黄狗的血,摁上指印。
分家完毕,没热闹看了,大伙儿接连散了,有了瓜,改天有吹的就行了。
李有才走之前,找到李建国。
“建国,大伯还是有两句贴心话要跟你聊。”
李有才瞄了一眼屋内昏黄的灯,将李建国拉到墙角,嘀咕道:“儿子才能传宗接代,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,你现在跟父母兄弟闹得太僵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听大伯一句劝,分家目的达到就行了,往后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。”
“女儿怎么了?女儿是我自己的种就行,将来嫁人也好,不嫁人也好,都是我李建国的种,不像村子里一些人,儿子一大堆,没一个是他亲生的,有个球用?”
李建国白了李有才一眼,冷哼一声。
女儿咋了?女儿不是人?
女人就活该被欺负呗?
“建国,你啥子意思?我说话你也不听是不?”
李有才老脸一黑,吹胡子瞪眼,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样。
村子里就那么几百口子人,村头放个屁,村尾都能闻着味儿,不少人私底下传李建成、李建平不是自己亲生的,瞧着也的确不怎么像。
这件事,就像是扎在李有才心窝子上的刺儿,他李建国居然敢当面提,这不是打自己脸吗?
“大伯,你听不出来吗?”
李建国呵呵一笑,“我的意思,你儿子是亲生的吗?”
李建国手中镰刀往肩头上一扛,转身回屋......

“谁找我?”
薛怀义挺着大肚子,缓缓走了出来。
“老板,是这位兄弟找你。”
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,薛怀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建国。
身材高大魁梧,四四方方的国字脸,轮廓分明,黝黑皮肤透着阳刚。
不过,李建国的打扮很土气,麻布背心,军绿色裤子,一双烂洞黄胶鞋,活脱脱一副乡下人打扮。
薛怀义皱了皱眉,面露不悦,白了服务员一眼,心说,啥人都有资格见自己了?
“你找我?”
薛怀义问了一句,兜里摸出一根软红梅点上,不耐烦地问了一句,“有啥事?”
“卖点东西,薛老板一定会感兴趣的。”
李建国面带微笑,努力让自己放松,攥着蛇皮袋的手心,满是汗水。
眼前的薛怀义,看似一名普通乡镇酒店老板,其实,他的路子广,路子野,美丽洲酒店不过是他的挡箭牌罢了。
八十年代,有几人住得起酒店?
薛怀义真正赚钱的项目,是妓院,游戏厅和录像厅。
薛怀义本身就是一老色批,家里有妓院,免不了乱来,身体被酒色掏空,这只大王八,当年就是薛怀义的小弟买走,拿去孝敬薛怀义的。
不过,薛怀义小弟只花了三百块,而薛怀义则打赏小弟了一千块!
重活一世,李建国能让别人赚走差价?
“卖东西?呵呵,小兄弟,菜市场出门顺着滨河路往前走,我这是酒店,可不是菜市场,老子还忙着呢。”
薛怀义一挥手,转身欲走,回头还瞪了一眼服务员,“有点眼力劲儿,什么人都有资格见老子了?”
“海哥,你确定不看看货吗?”
薛怀义指桑骂槐,李建国当然听得懂,面盆大的乌龟,搁哪都能卖掉,但只有卖给薛怀义,才能卖上高价,同时,李建国还指着薛怀义发财呢。
“嗯?你认识我?”
薛怀义定住脚步,皱眉打量着李建国。
“海哥”这个绰号,可不是道上人给的,薛怀义小名叫海子,一来二去,村里小孩子都叫他一声“海哥”。
薛怀义已经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了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的货够硬!”
李建国没法解释,当年他要出牢笼的时候,薛怀义刚因过失杀人关进去,杀的就是他小老婆,小老婆跟薛怀义小弟搅合在一起被发现。
两人同在一间屋里关着,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。
第一次见面,李建国总不能告诉薛怀义,你老婆偷人了,你将来有牢狱之灾吧?
当下,李建国将袋子里的狠货倒了出来。
一只大草龟趴在地上,昂起的脑袋,比小孩子拳头都大。
“这......宝贝啊。”
薛怀义眼睛都直了。
最近薛怀义愁啊,从县城里弄来几个漂亮姑娘,可惜,最近不知咋回事,外面彩旗不飘了,家里红旗也倒了。
“这得有一两百年了吧?”
薛怀义看着大乌龟,直接掏出皮夹子,“小兄弟,多少钱我买了,你说个数。”
“海哥看着给就行。”
李建国笑眯眯道,把皮球推给了薛怀义。
“我看着给,你不怕我坑了你?”
薛怀义掏钱的手停了停,颇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建国。
眼前的李建国打扮得跟个土包子似的,不过言行举止之间,透着一股子不卑不亢的傲气。
在金山镇,薛怀义也算数一数二的大人物,往日里那些农民见了自己,一个个缩手缩脚,点头哈腰,主动让开一条路。
可李建国没有。
“坑就坑吧,以后有好货,我不卖你便是了,生意嘛,一回生二回熟,价钱合适接着合作,价格不合适,分道扬镳。”
李建国耸耸肩,不以为然地笑了笑。
“兄弟敞亮,那我说啥也不能亏待你啊!”
薛怀义愣了一下,随后哈哈大笑,爽快的数了一千块,递给李建国。
这可是八八年,李建国家里两亩地的粮食,一年都卖不了这么多钱啊,要说不激动,绝对假话。
李建国强忍着激动心情,接过钱,想到上辈子的苦日子,险些哭了出来。
摸鱼抓虾都能搞钱,自己干嘛累死累活给家里当牲口,结果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了。
“海哥,这两百你收着,咱们第一次合作,收你八百,寓意你发我也发。”
李建国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,随后抽出两张,又给薛怀义塞了回去。
“往后,我再有货给你送过来,给个公道价,赏小弟一口饭吃就行,你看成不成?”
商人逐利,李建国没站稳脚跟之前,还得倚仗薛怀义,这两百块钱就必须要丢出去!
“哦?”
薛怀义看着手里两百块,不由高看了李建国一眼。
这可是两百块!
金山镇镇长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八十来块钱,李建国一个农民,就这么推了回来?
有意思!
“还有狠货?山里的还是河里的?”
薛怀义更关注这一点。
他是开酒店的,平日里客人不多,但他要招待圈子里的朋友,这帮人肉吃腻了,就喜欢搞一点不一样的。
就像家里的玩腻了,外面的姑娘就显得格外新鲜了。
“都有,而且都是野的。”
李建国淡淡一笑。
“成交,只要是野的,甭管是山里的还是河里的,我统统都收,同时,我保证,在金山镇没有人比我开价更高了!”
薛怀义当即拍板,主动同李建国握手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李建国应和两声,离开美丽洲酒店,直奔农贸市场。
先买了一大背篓,随后买了十来斤猪肉,有买了五只母鸡五只公鸡,以及鸡蛋,何明霞正在坐月子,大人要养身体,孩子也要吃奶,营养必须跟上。
走到公社,奶粉、白糖小零嘴,以及家用生活用品,一背篓满满当当,双手还拎着东西。
李建国算了算帐,花了不到四百块,兜里还剩四百多呢。
“有这手艺,还种什么地啊?”
一想到家里妻女,炎炎烈日照在脸上,李建国也不觉得难受,反而笑得格外开心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