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全文小说姜宁宁霍东临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二鹿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,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,一张茶几。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,动手能力还强,就冲这点,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。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,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,还是别糟蹋东西了。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,军人只能穿军服。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,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,瞬间改了主意:“好,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。”满满傻眼了。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,“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,跟我们同穿亲子装,会拉低整体颜值的。”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,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。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,猛地起身。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,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,“霍同志,孩子要教不能打,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?”回应他的,是骤然腾空的身...
看着短短一个上午时间,家里多了好几条长板凳,一张茶几。男人眼里不仅有活主动干,动手能力还强,就冲这点,两人搭伙过日子不算亏。
至于买布回来做衣服,姜宁宁连袜子都不会缝,还是别糟蹋东西了。
基地里着装有严格要求,军人只能穿军服。
霍东临拒绝的话漫到了嘴边,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儿子那张嘚瑟的小脸,瞬间改了主意:“好,跟你们一起穿亲子装。”
满满傻眼了。
继而万般嫌弃地反对,“可是霍同志你太丑了,跟我们同穿亲子装,会拉低整体颜值的。”
颜值这个词是满满跟妈妈学的,说的是他这种漂亮的崽崽。
说完黑蛋爸爸的脸色更黑了,猛地起身。
机灵的满满一下子躲到妈妈身后,肆无忌惮地冒出一个脑袋来,“霍同志,孩子要教不能打,否则以后没人给你摔盆咋办?”
回应他的,是骤然腾空的身体。
满满这次学乖了,手脚并用地扒拉在霍东临身上,跟只小小的树袋熊一样。
没等他得意,霍东临大手钳制住他,看向姜宁宁的黑眸里带着几分歉然。
“下午还要写任务总结报告,不能陪你去海边了。过几天我跟队友调休,咱们一家人再去江城的百货商场逛逛?”
她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赶过来,可他陪伴的时间还不足半天。
但是除了写报告,老家电话的事情,还有关家追查母子三人的事情都要尽早解决,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。
男人脊背挺的笔直如出鞘军刀,这是个从硝烟战火中走出来的真男人,浑身裹挟着冷厉又安全感爆棚的气息。
姜宁宁抿唇一笑,嗓音有着北疆霜雪淬炼过般的通透,“先有国才有小家,身为军嫂就要随时做好觉悟。你快去忙吧,不用担心我们,晚上回来吃饭吗?”
妻子越通情达理,霍东临心里愈发感到亏欠,甚至有些无地自容,“应该会,如果临时出任务,会派人来告诉你。”
“好,我做饭等你回来。”
姜宁宁突然倾身逼近几步,踮起脚尖,伸手要把满满给抱回来,无意蹭过霍东临青筋微凸的手背。
“宝贝儿快下来,别耽误爸爸去工作。”
浸着茉莉香的热息呵在霍东临凸起的喉结,在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附近氤氲成网。
“你……”
垂眸便撞见一截雪色颈项,只见姜宁宁发梢坠着的水珠正顺着锁骨滑进靛蓝衣领,在天光里折射出细碎金光。
霍东临蓦然后撤半步,军靴跟磕在水泥地上狼狈作响。
面对姜宁宁诧异的眼眸,他急中生智解释:“我打算带满满去看坦克和飞机。”
姜宁宁不做他想,父子俩亲近是好事,她也希望以后崽崽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
满满小脸纠结,男孩子天然就对各种冷兵器感兴趣,但是……
“我要陪妈妈去码头,给妈妈提东西。”
霎时间,姜宁宁心里某一块软的不行,世界上怎么能有这般可爱的崽崽?
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,她唇角抿出来小梨涡,“妈妈从来没见过坦克,你去帮妈妈看看,回来告诉我们好不好?”
那对小梨涡瞬间荡进父子俩胸口。
不仅满满被哄的找不着北,就连霍东临的声音不由自主放的很轻:“码头很安全,四周都有防护栏,不要担心突然会被海浪卷走。海边还有专门巡逻的海警与救生员,东西如果买的很多,你就报我的名号,让他们帮忙搬东西,回头我再好好答谢人家。”
霍东临不由脚步一顿。
“队长,你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
小队成员纷纷围拢过来,一个个表情比他还着急。
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,况且,平时霍东临对大家特别照顾。有事第一个往前冲,遇到危险主动断后。
“要不要我爸帮忙?”孙向前问。
霍东临冷酷摇头,“我能处理好,你先带他们回去做汇报。”
军人第一要务是执行命令。
孙向前虽然担心,还是带其他人先离开。
霍东临长腿迈到传达室窗口,回拨电话,接通后说:“我是霍东临,麻烦您通知下家属院301的田翠芬接电话。”
“稍等。”
等待时间有些长,霍东临偏头夹着电话,一边理了理袖口褶皱。
蓝色工服面料柔软,不如军服挺括。
很快,电话那头先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,紧接着田翠芬尖细的哭嚎声从电话里传出来:“东临,你媳妇带孩子跟人跑了!”
霍东临脑袋里嗡一声响,猛地攥紧拳头。
对于妻子,这么多年下来脑海里只隐约剩下模糊的印象。
他听见自己异常冷静的声音问道:“妈,你先别哭,慢慢说,究竟怎么回事?”
电话那头,田翠芬哭嚎声一顿。
大儿子表现的太平静了,叫人无端心底发慌。
她狠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眼泪飙上来,按照全家对好的说辞说道:“你弟弟因为抓到姜宁宁偷野男人,反被她诬告偷孩子,当人贩子抓起来了。姜宁宁怕事情败露,于是连夜带孩子们跟野男人私奔。”
“如果姜宁宁被建军抓到在偷人,为什么被抓起来的不是她,反而是建军?”霍东临一句话直指要害。
通奸罪,时下是要坐牢的。
破坏军婚,则罪上加罪!
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光。
田翠芬卡了下壳,大儿子为什么不生气?头顶都戴绿帽子了,还关心这些细节做什么?
“建军撞破奸情后,抱起满满就跑。谁知道满满也是个白眼狼,竟然大喊大叫说他是人贩子……总之,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媳妇偷人了!”
田翠芬粗着嗓子大喊,试图通过冷冰冰的电话,激怒儿子那过于冷静的头脑与理性思维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,前几年纺织厂家属院就闹出不少流言,说姜宁宁勾三搭四。
说不定,夏夏和满满也不是你亲生的。
当初你们就睡了一晚姜宁宁就揣上了,她那弱不禁风的体质,腰细屁股小,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。”
声音大得透过电话传出,传达室里面的人纷纷竖起耳朵,下巴都要惊掉了。
什么叫媳妇跟人跑了?
一双孩子还不是自己亲生的!
霍队长实惨!
四周的目光太明显,霍东临很难察觉不到,脸上情绪不变,“明天我就申请探亲假,回来处理。”
整件事透着蹊跷,他必须要亲自回去查探。
“别回来!”
田翠芬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。
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,她连忙补救:“工作更重要,这件事有我和你爸处理呢。你赶紧打离婚报告,休了姜宁宁,妈重新再给你物色一个更漂亮更年轻的……”
“妈,离婚不是小事。就算我不回去,部队也会派人过去如实核查。好,就这么决定了。”霍东临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。
又冷又硬的声音,跟他这人一样固执。
徒留电话那头的田翠芬慌了神。
部队的离婚手续原来需要这么复杂吗?得抓紧告诉老头子,让他想办法阻止长子回来。
“霍队,你没事吧?”有女同志递过来一张纸,眼里满是同情与不忿。
“你媳妇没福气,是她配不上你。”
霍队长英俊又能干,年年评选先进第一,哪里不比外面那些只会甜言蜜语钻被窝的野男人强?
放着硬件条件这么好的霍东临不要,他媳妇的眼睛是不是瞎了?
基地里好些女同志都在可惜霍东临有媳妇了,要知道他即将离婚,估计得争破头颅打起来。
“霍队长你放心,这件事我们绝对会为你保密的。”
其他人纷纷附议。
霍东临礼貌点头:“谢谢。”
一双黑眸冷清无比,分辨不清情绪。
这些都是战友们的宽慰之词,因为基地的电话基本都是公开的。
谁打过来说什么,接线员不仅听的一清二楚,还会分门别类的记录下来。
尤其是像他这种级别的军官,家庭婚姻情况都要重点关注与考察,接线员估计已经往上报了。
毋庸置疑,媳妇跟人跑了事情,不到明日就会传遍军区。
在一阵复杂的目光中,霍东临抬脚离开传达室。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,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。
其实他内心不如表现出来这般平静。
自己在前方保家卫国,五年不间断做了许多秘密任务,连家都不能回。结果,小家反手被其他人偷了?
霍东临是正常男人,有着基本的尊严。
他妈喜欢夸大事实,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情来糊弄他吧?除非是老糊涂了。但整件事又处处透着蹊跷,刚好这次任务结束了,无论如何必须得想办法回去一趟。
轮船轰鸣着抵达岸边。
远远的,看见第十军海岛基地几个大字。
海员拿着大喇叭走来走去,提醒乘客:“请带好随身物品,准备下船。”
满满眼睛骤然一亮,跟妹妹嘀咕两句,蹦蹦跳跳的迈着萝卜腿上前。
不一会儿,手里拿着大喇叭回来。
刚要跟妈妈炫耀,可看到姜宁宁发白的唇色,吓得差点哭了:“妈妈,你脸色有点不好,是不是生病了?”
夏夏紧张地凑上前,学着大人的模样,小手轻轻拍着姜宁宁的后背。
姜宁宁徐徐扯出一个安抚的笑,“妈妈有点晕船,下去走走就没事了。”
两小只不信。
妈妈的脸比浪花还白,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。
满满跑去找海员,得知海岛上有军医。
刚好轮船稳稳靠在岸边,兄妹俩一手牵着姜宁宁,赶紧下船找爸爸。
朱长光缀在后头扛行李。
下船的人多,他被挤在后头走得慢,抬眼一瞧。
两个糯米团子不知道跟姜宁宁说了什么,然后撒开脚丫子狂奔到军区大门口。
夏夏扯起横幅。
满满则站在大石头上,举起大喇叭喊:“黑蛋快出来,我们带你老婆来随军了!”
朱长光脚下一崴,好悬没跌下海里去。
刹那间,黑蛋响彻整个军区。
夏夏看了一会儿,忽然拿着树枝,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。
姜宁宁不知道崽崽在玩什么,搬了根小板凳给她坐,便不再打扰她。
“妈妈,我要留在这里玩,你回去工作吧。”狗蛋有模有样地搬了根小板凳坐在夏夏旁边,乖乖地捧着腮帮子看。
文秀英哭笑不得,儿子跟她是去年秋天才随丈夫过来随军的,因她和丈夫的工作关系,基地里不少大人都持有目的地让自家小孩跟他玩。
狗蛋一个瞧不上,现在却赖在霍家不肯走。
“文姐,就让狗蛋在这里,你晚上再来接他。”姜宁宁体贴地说道。
刚才文秀英帮了她大忙,为她照看孩子一会儿也是应该的。
而且狗蛋这孩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,流鼻涕会用手绢擦,安安静静不吵也不闹。
文秀英在妇联里的确有事要忙,不跟她客气,痛痛快快地应下来。
姜宁宁送她出去,刚走到门口,五号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。
袖子上挂着红布的卫兵冲进来,把一家老小都带走了。
“那是风纪办马主任的家。”文秀英轻叹。
姜宁宁从历史书知道这个年代十分疯狂,可身处其中,才觉得心惊肉跳。
如果她当初没来随军,反而是逃到其他地方躲起来。
在田翠芬四处散播谣言后,她与一双儿女会不会也被抓起来先批斗。
这年代可不讲法律与证据。
幸好只要等到十月份,这场荒诞的运动就会结束。
送走文秀英,时间也不早了。
回来的路上姜宁宁已经打探清楚,基地里上班时间基本都是早八晚五。
来来回回折腾两个多小时,已经接近五点了。
姜宁宁一头扎进厨房,先打量一圈,东西买的很齐全,都整整齐齐的归置在各个角落。
厨柜里还有警卫员们买来的一条五花肉、三颗大土豆、八枚鸡蛋,还有基地里种植的大白菜和萝卜各一根。
物资还是太紧缺了,换作后世,家里冬天大白菜论麻袋买,还能积成酸菜和辣白菜。
这是全家团聚的第一顿饭,也是为了款待答谢朱长光,肯定要做的丰盛点。
心底渐渐有了成算,姜宁宁原地取材,打算做六菜一汤。
五花肉炖土豆,鸡蛋白菜汤、凉拌萝卜丝,蛏子与生蚝清蒸原汁原味,花蛤蒜蓉爆炒,海虾一半红烧,一半与梭子蟹炖成海鲜粥吃。
海鲜粥是姜宁宁特意为自己炖的,主要是为了解馋。海鲜性寒,她肠胃弱,只能多搁点姜块一起炖,稍微尝尝鲜。
其他海鲜一口不碰。
滨海城市的人对海鲜异样执着,所以痛风医院全国首屈一指。
就像火锅店门口开肛肠科医院,外地人吃见手青中毒,“打飞的”上云南就诊。
永远挡不住一个吃货品尝美食的决心。
姜宁宁喜欢美食,也享受下厨的感觉。如果有工作摆在跟前,她估计会选择去军区食堂当厨子。
“阿嚏!”
“昼夜温差大,薛老您要注意身体。”
薛老用手帕揉了揉鼻头,问:“宣传部的聘用证明打下来没有?”
“已经在走流程了,福利待遇也按照您的要求,提了一倍。”小李苦巴巴,还有些不解。
“既然是内定岗位,也不妨碍您把好消息告知小姜同志啊。”
“你懂什么!像小姜同志这样真诚不作为的优秀人才,必须拿出一百分的诚意出来。”
青沙岛家属区傍山而建,一排排火柴盒似的平房沿着山势错落排开。
每户门前两米见方的小院,外面都被家属们碎珊瑚石砌成半人高的围墙,远远望去像是棋盘上摆满的砚台。
唯独三排七号院墙院空着。
这里地势高,视野也更好,站在门口就能远眺大海,惦记这栋房子的人不少。
可唯独张芸没脸没皮,带着一众儿女当场撒泼,堵在院子门口:“我早就看中这间房了,院子里还有我种的菜,部队已经默许给我了!”
这是什么歪理?
警卫员气的脸都红了,抖了抖分房文件,据理力争:“同志请你配合,这是组织分配给霍队长的房子。你有任何意见,上后勤处说去。
霍队长家属今天已经到了,晚上就得住进去,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。”
提到霍东临,张芸眸底凝起一抹毒怨。
两家恩怨最早追溯到六年前。
霍东临调遣入第十军的时候,还是张芸的男人,赵卫军手底下的一个兵。
谁曾想风水轮流转,霍东临表现卓越,勋章越多来越多,升迁连跳好几级,现在军衔为上尉。
而赵卫军仍是个区区少尉,还是个副级。
就连房子也矮了一头。
分房抽签时两家正好成隔壁邻居,三排七号院阳光充足,视野好。
三排八号院吊车尾,刚好处于山坡背阴面,被一块巨石遮挡大半阳光,常年阴冷潮湿。
尤其是这几年孩子越生越多,上头四个赔钱货,才得了耀祖这么一个男丁。
张芸心里盘算霸占隔壁,打通中间那堵墙壁,再把门口围墙垒砌高点。
隔壁三间卧室,最大那间给耀祖当卧室,其次是书房,最小那间则留给他们夫妻俩住。
谁曾想,没等她动工,一群警卫员冲进来打扫,说是霍东临的家属来随军了。
那怎么行?
“房子长期没人住,很容易就会破败下来。我辛辛苦苦打扫了五年房子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”
“霍东临现在想把房子要回去,没门!”
“他要是还念当初的情谊,就该懂事点,跟我们换房住。”
听到这番胡搅蛮缠的话,警卫员们脾气再好,也来了气,扛着扫帚拖把作势要往里闯。
“谁敢踏进来,我今天就吊死在这!”张芸从身后抽出来一截麻绳,往门梁上一挂。
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她一个狠戾的眼神扫过去,地上四个女儿硬生生打起激灵,继续干嚎。
什么“霍东临霸占老领导的房子”、“霍东临仗势欺人不念救恩”、“霍东临欺负军属”……
警卫员气得火冒三丈,不敢再硬闯。
围观群众直摇头。
房子虽然是霍东临的,可张芸母女五人天天往这闹,这辈子甭想住进来。
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张芸是个对自己心硬的狠人,脖子直接往麻绳里钻。
警卫员大惊失色,正要去救人。
咔嚓~咔嚓~
嗑瓜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。
现场气氛寂了寂。
连张芸都停下动作,抬眼去瞧。
家属院不知道何时来了个天仙般的姑娘,身边带着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孩。
母子三人排排蹲。
一边津津有味的嗑瓜子,一边用那双相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围观。
漂亮的人抱手磕瓜子,跟喝琼脂玉露似的,画面赏心悦目的好看。
不少人都看呆了。
包括朱长光,明明霍东临让姜宁宁带着孩子们在后面凑热闹就行,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冲动行事,他则跑去找后勤部主任过来主持公道。
满满突然有些惶恐,妈妈是不是打算和爸爸离婚,不要他和妹妹了?
虽然妈妈软弱无能,总是任由奶奶欺负他们。
可他心底还是有一点,就一丁丁点愿意和妈妈生活的。因为他不想像隔壁的铁柱一样,被小朋友围着叫骂是个没妈的野种。
满满再聪明早熟,也才是个四岁的孩子,眼眶瞬间就染红。
小家伙紧紧咬着牙关,唯恐泄出声音来,妈妈更不要自己。
“什么?简直倒反天罡,你还敢去举报我?”田翠芬怒不打一处来,猛地推开朱婶,一个箭步冲上前,高高扬起了胳膊。
姜宁宁眼疾手快,迅速把两个孩子拨到身后,抬起胳膊去挡。
重重的巴掌砸下来,疼的她眼泪当场落下来。
这副身体远比姜宁宁想象的娇气。
两个小崽子傻眼了。
妈妈……刚才居然保护了他们!
满满琥珀色的瞳仁充满愤怒,瞪向对面的奶奶。
田翠芬瞧见那眼神就来火,骂骂咧咧:“小兔崽子看什么看?尽跟你妈学做不孝顺的事。我大儿子用津贴孝敬爹娘,天经地义,就算你们告到首都去,我也没错。”
姜宁宁忍着疼,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:“东临上月来信说组织要查家属补贴明细,您看要不现在把前五年的粮票对一对?”
田翠芬彻底哑火。
“哎哟,人老了,记性就不太好。”她脸色煞白地退后,却被绊了个踉跄,然后摔个狗啃泥。
原来地上不知何时滚了圈玻璃珠。
街坊邻居哄堂大笑。
“人心都是肉长了,你个老虔婆心真黑,处处为拿大儿子的去补贴小儿子,也不怕天打雷劈。”
“当年宁宁月子还没做完就被霍家撵出来,大年三十,屋里连煤球都没有,龙凤胎当晚发高烧。宁宁一手抱一个跑到医院去,要是她爸妈还在,你们霍家还敢如此嚣张吗?”
“纺织厂家属区不欢迎你,赶紧滚。再不走,就叫公安了。”
啪!
一只簸箕当场砸到田翠芬脸上,煤球灰扑了她一脸,咳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朱婶振臂高呼:“大家一起把这贪心的老虔婆赶出去。”
众人闻言纷纷抄起家伙什,吓得田翠芬落荒而逃,连竹篮掉了都不敢捡。
“呸!”朱婶往地上吐一口痰,“别再让我在附近看见你,见一次还打你一次。”
那道声音跑的更快了。
龙凤胎目光亮晶晶的,一脸崇拜的望向朱婶,原来奶奶也会有害怕和被吓跑的时候。
“朱奶奶真厉害。”
“朱奶奶能赶走恶奶奶,比爸爸还要厉害。”
在两个糯米团子心中,妈妈口中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是大英雄,保家卫国。
此时此刻,朱奶奶的形象同样高大光辉。
两小只一口一个彩虹屁,听的朱婶骄傲地挺胸胸膛,传授经验:“对待坏人,要比他们更强势。”
夏夏和满满用力点头。
可爱认真的样子,萌化一众街坊邻居。
临近过年,家家户户都有存货。随手抓一把糖一把瓜子,将两小只的荷包塞的满满当当。
满满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摇头拒绝:“妈妈说了,这年头叔叔婶婶们日子都不容易,不能伸手白拿。”
夏夏也用手挡住口袋,苦恼地皱起眉:“不要了,王奶奶、刘婶婶我真的不要了。”
姜宁宁忍俊不禁,原主物质上让孩子吃苦,品格方面却把两个小崽崽教的很好。
她连忙将两个孩子圈进怀中,深深朝大家伙鞠了一躬,才开口道:“大家的好意我母子心领了,这次多亏有你们,否则婆婆不会轻易善罢甘休。”
小崽崽们耳根飘红,不自在的动了动。
自打有记忆后,妈妈整日以泪洗面,鲜少抱过他们,后来更是嫌弃他们身上有味道。
想到这,满满握紧拳头,冷硬起心肠来。
“宁宁,为了两个孩子,你今后还是得自己立起来。”朱婶语重心长地教导她,“街坊邻居总归是外人,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,求人不如靠自己。你男人的津贴要攥紧了,首先紧着你自己和孩子花。”
再多的,作为外人朱婶也不好再说。
“多谢朱婶。”姜宁宁咬着下唇,眼睛泪光盈盈,“经过这一遭,我也想开许多,把两个孩子抚养好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等以后做出改变,也能推到“想开”上面。
姜宁宁终于“醒悟”,刹那间街坊看她目光再次和善两分。
朱婶随手捡起地上竹篮,掀开帘子往里扫一眼,眉毛立刻扬起来:“你们母子三个能过个好年了。”
姜宁宁伸手接过来,手底下蓦然一沉,竹篮顿时就砸在地上。
篮子里拢共放了块不到一斤的五花肉,两颗拳头大的土豆。
两个崽崽包括邻居都习惯了她的娇弱。
最后还是满满两只手提起来,略有吃力,但往家走的脚步稳稳当当。
姜宁宁脸颊发烫,拿手捂脸,她连个四岁的奶娃娃都不如。
这时,袖子轻轻被晃动两下。
姜宁宁挪开两根手指,发现夏夏正在试图拉她进屋,认真板起的小脸严肃,腮帮子鼓成一团,让人很想捏捏。
事实上她的确伸出手去,可小家伙突然惊吓地偏过头去,一脸警惕地望着她。
姜宁宁想到原主所作所为,暂时放弃与小崽子亲近的念头,任由她嫌弃的扯着自己袖子走回家。
木门合上,挡住外边好奇的目光,扯着袖子的那只小手也果断放开。
夏夏飞快地奔到哥哥身边。
兄妹俩望着竹篮里的五花肉吞咽口水。
“满满,我想吃肉了。”夏夏几乎想不起来,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。
这一馋,肚子便传来一阵轰鸣声。
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顿时涨的通红。
满满同样馋肉,问题是,他根本不会做饭,只会用水煮土豆和烧红薯。
两条眉毛拧得快要能打出结来,“算了,不管了,直接用水煮就行。”
竹篮忽然被人提到空中。
是妈妈!
两个粉团子心里止不住的失望,胸腔更是闷闷的疼,为什么妈妈还是没变化,她还要拿这块肉去“孝敬”爷爷奶奶吗?
满满愤怒地踮起脚尖拽住一边篮子:“姜同志,朱奶奶说我们可以吃这块肉的。”
夏夏边点头,一边吧哒吧哒掉眼泪。
仿佛姜宁宁是什么欺负小孩子的恶徒!